这些话明显都是说给苏简安听的,她只能尽量不出办公室,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穆司爵身上,希望他能查出对陆氏有利的线索。 当然,她也不会现在就告诉许佑宁,吐槽一个人,往往是开始喜欢那个人的预兆。
原本有人推测,如果陆氏的罪名坐实的话,陆薄言恐怕难逃牢狱之灾。 就像她所说的,她也很想帮苏简安,这大概也是穆司爵带她来现场的原因。
“怎么了?”苏简安被吓了一跳。 再往下,是报道的正文。
大雪初霁,暖暖的阳光把花园的积雪照得晶莹洁白。 苏亦承毫无压力,带着洛小夕进了电梯,按下负二层,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那两名保镖,取了车,带着洛小夕回他的公寓。
“我猜”苏简安缓缓的说,“下一步,是你被送进监狱。别忘了,你背负着不止一宗命案,底子也不干净,盯着你的不止薄言一个人,还有警方。” 去问沈越川?也不行,陆薄言肯定交代过,沈越川不会告诉她的。
但是,怎么可能呢? 她一咬牙,刚要扑上去咬人,穆司爵已经双手插兜,轻轻巧巧的转身上楼,她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凶狠的比手画脚做出拳打脚踢的动作。
苏简安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声音微颤:“有结果了吗?” 陆薄言带着苏简安落座,苏简安指了指许佑宁,投给穆司爵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冬天天要亮之前的寒气很重,苏简安只披着一件外套趴在床边,此刻手脚都是冰凉的,一躺到床上,她就像一只小地鼠似的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,只露出一个头来,呼吸均匀绵长,明显睡意正酣。 陆薄言不再说什么,继续处理公事,两点钟的时候去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,回来时苏简安正趴在桌子上打哈欠。
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头像有千斤重,疼痛欲裂。 苏简安怔怔的,迟缓的明白过来:“因为康瑞城知道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威胁到你。”
最后,苏简安想到了洛小夕她要摔倒的时候,洛小夕的反应太大了。 其实,这么近的距离,她身上的香气时不时就钻进他的鼻息,已经打扰到他了。
“小夕?” 转而一想,有什么好怕的?那是她的工作,她工作也有错吗?
苏亦承替她掖了掖被子,又安安静静的陪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。 有那么一刹那,陆薄言的眸底暗波汹涌。
沈越川一语成谶,昨天一早的例会上,突如其来的剧痛将他击倒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。 他太了解苏简安了,她说必须,那就是情势所逼,并非她想离婚的。
可是,她明明掩饰得很好,手上的针眼也解释得很合理,陆薄言不应该生出什么疑窦的。 苏简安喝水的杯子、没有看完的书、衣物用品……都像她离开的第一天一样,好好的放在原来的位置,他没让刘婶收拾,也就没人敢自作主张动她的东西。
洛小夕挂了电话,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下一秒就感觉到心里的成就感爆棚了。 医生说老洛只要休息好了就会再次醒过来,她不想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还是惨白的病房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于是让秘书把重要文件都送到医院来。
陆薄言的办公室大门几乎是被她撞开的,她站在这端,气喘吁吁的看着办公桌后的陆薄言。 康瑞城在杯子里倒上红酒,示意苏简安做:“该我们谈了。”
他还来不及联系穆司爵,秘书就匆匆忙忙推门进来,“陆总,有一个叫康瑞……啊……” 不等陆薄言回答,韩若曦又“呵”的冷笑了一声:“是委委屈屈的跟你抱怨我恶毒,还是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样子去跟你哭诉?你真应该看看她昨天跟我说话时的样子,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小白兔!她根本就是装……”
“我们坐高速火车,三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了,跟飞机的时间差不多!”苏简安晃着陆薄言的手,努力说服他,“我们还没有一起坐过火车,你陪我一次。”说着竖起右手的食指,“生无可求”的强调:“就这一次!” 陆薄言的脸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,苏亦承怕他真的会砸门强行带走苏简安,忙示意他进书房。
一旁的苏洪远和蒋雪丽当然也不敢黑脸,只好边赔着笑脸边在心里盘算,难道真的要去找苏简安? 她快步的走过去掰开陆薄言的手,打开医药箱取出棉花镊子和消毒水,准备先替他清洗伤口。